【翔润】余波荡漾 01
——一念之差赔了自己
会有各种原创前任上线
J为寄生型人设！寄生型人设！寄生型人设！
喜欢完美人设的勿入！
如果有一天收到旧爱寄来的明信片该怎么做？
有人午夜时深陷残酷月亮，有人微笑后参透覆水难收。如果明信片降落到水面，有人惋惜有人庆幸，还有人会被这小小涟漪左右一生。
01
樱井翔做婚庆策划也有几年了，没想到会在今天遇上自己的前任，而且一来就是最难缠的那位。
坐在VIP Room里的女人年纪轻轻却珠光宝气，全身上下都是叫得上号的名牌，如果有叫不上的，那一定是他孤陋寡闻。对方一眼看上去就是富家千金之流，她纤细的手指在图册上翻动，发出的声响比动作还大。
从场地布置到宴席菜单，从婚礼流程到蜜月计划，但凡她提出的问题，樱井翔都一一耐心解答，可她还是愁容满面，似乎存心要给樱井翔挑刺。
“婚礼是一生一次的事情，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多考虑，您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，为您创造美好回忆，请问森下桑还有什么问题呢？希望我能帮到您。还有您未婚夫的意见呢？最好能请两位新人一起参加商讨，这样才能举办一场双方都满意的婚礼。”
樱井翔给她赔着笑脸，对面的女人合上资料，食指弯曲着在桌上敲击，樱井跟着默数到十三的时候她终于开口。
“不好意思了，我不太喜欢你的风格，你们这还有别的策划师吗？”
每个人喜好不同，针对顾客不同要求选择不同策划师也是常有的事，樱井翔并不生气，倒不如说他本人也不太乐意接这份工作，于是便从善如流地把其他同事的资料拿给她，等对方做好决定便能尽快脱身。
森下雪乃动作迅速地翻动纸张，简单扫一眼上面的内容。这时刚才一直在旁边把玩桌上摆件的男人看了过来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樱井翔抬起眼和他对视。
一双眼和那时候一样，冷漠疏离又不容置喙，要把人活生生剜出一个洞来。
“嗯……这个，高桥庆，我想要这个。”森下这句话说得不像询问更像是命令，男人换了个语气，“可是我喜欢樱井桑——”，话毕还故意向着樱井翔露出一抹笑。
“为什么啊？不行，我已经决定了。”
虽然表面上从头到尾森下都有征求未婚夫的意见，实际上全部都是她自己拍板，男人唯一提出的会场要用浅蓝绣球布置也被她果断否定了，不难看出主导权完全在女方。
偏偏在选用策划人这件事上男人是铁了心要争，“因为，我跟樱井桑是旧识，我相信他。是不是啊，翔桑？”男人改变了对他的称呼。
真是应了那句［旧情人给的问候比陌生人还尴尬］，樱井翔未料到他会突然说出来，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明明之前一直都假装不认识的，现在之所以坚持选他是想以后找机会故意刁难自己吗？还是说看着前任替自己策划婚礼能有什么扭曲的快感？
“是这样的。好久不见，松本桑。”两秒钟的营业微笑十分得体。
“这样子吗？！”森下显然很惊讶，想了想说：“这样的话……我们要两个策划师可以吗？你们两组人合作，把婚礼设计得风光体面，要多隆重有多隆重那种。”
樱井翔思考片刻，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，他和高桥的交情不深，但对方还算好说话，合作起来应该不会太难，既然是顾客提出来的要求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至于松本润那边……私人问题不在考虑范围，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。
樱井翔暂且应了下来，森下嘱咐他记得把要求都告诉高桥后就离开了，留下松本润和他谈。
这个时候樱井翔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头衔够不够响亮，办公室够不够气派，西装够不够笔挺，皮鞋够不够锃亮——所谓前任相见分外眼红，比的就是这些年谁过得更好。
松本润一身自然也是和森下相称的，他只恨今天自己戴的不是最贵的手表，不动声色地将手收起来。
虽说恶意揣测不是君子所为，但樱井翔就是觉得，松本润这一身都不是自己买的，至少不会是他自己挑的，因为和他的风格多少有些出入。
松本润指着樱井翔说银边眼镜不适合他，他即刻把它取下来，一顿后觉得不妥又重新戴上，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在意他的评价，还拿眼镜布擦拭几下欲盖弥彰，一系列动作让松本润乐不可支。樱井板着张脸。
“关于细节方面，两位有什么要求呢？”
“别着急，先叙叙旧，换个地方吧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起初樱井翔是拒绝这种戏码的，不希望把主导权交出，转念一想对方的身份毕竟是客户，态度过于强硬反而显得怠慢，甚至还有对过去耿耿于怀之嫌，因此在松本润的退让下，两人改到了一家咖啡厅。
02
松本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，天空有些阴沉，骤起的风把行人衣角掀开，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。
被玻璃窗隔绝的这一边却是安静的很，只有背景音乐声在静静流淌，掩去仅有的谈话声。
“樱井君，出息了呢。”在点了两杯咖啡后等待的间隙里，松本润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比不得松本桑，马上就要结婚，过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“你还是那样看不起人。” 松本润嗤笑一声，“没办法，怀孕了嘛。”
服务员非常合时宜地送上咖啡后退去，樱井翔捧起杯子，却因为太烫迟迟没有入口，反而被升起的蒸气模糊了眼镜。
“恭喜啊，森下桑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。”
“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恭喜。”樱井翔往嘴里缓慢送入一口，舌头还是被烫了一下，“为了钱，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？”他脸上是极尽戏谑的表情。
“呵，你不也是为了钱才会坐在这里。”
樱井翔不怒反笑，“但是，你确定是你经手的吗？”
言下之意不过是说松本润为了钱才接这个盘。他也说不清没有根据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口无遮拦说出这种话来，大概是看不惯对方嚣张跋扈。不论如何这样的想法令他感到羞愧，但同时又有那么一点希望会如他所说。
话说出口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，只好换个话题翻过去，他清了清喉咙，“那么，请问你们对婚礼有什么想法呢？我们会尽量实现的。”
又是一样的说辞、一样的笑容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一套营业公式，过于完美到令人生厌。
“我现在不想谈，再约吧。”松本润把外套穿上，迈步起身，“樱井翔，你就是这样才让人讨厌。”
“帐我来结，用——雪——乃——的——钱——”，他最后几个字故意一字一顿，如同一块块石头掷向对方。
冷掉的咖啡变得苦涩，樱井翔独自坐着将它尽数饮下，片刻后服务员又送来一份布朗尼，上面恶趣味地缀有两颗鲜红樱桃。服务员解释说是刚才那位先生结账离开前特意点的。
暴雨如期而至，淅淅沥沥拍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迹，模糊了视野。雨水冲刷了来时走过的路，一点痕迹都不剩。
而桌上的布朗尼则被戳得稀巴烂。
03
除了森下雪乃他们，樱井翔手上还负责另一对新人，眼下日子马上就到，因此那边大部分的工作暂时还是落到高桥肩上。事实上他还挺庆幸的，这样安排虽然存了私心，但他不想在陷入爱恨情仇的乱圈中，要躲着松本润，便多亏了手上剩下的工作，让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无可非议。等到他时间松动下来，准备好面对时才惊觉错过了许多。
松本润一大早就上来闹了，实习助理见樱井翔过来，把早餐递给他。
“樱井桑，有一个好大的瓜啊，你吃不吃？”
想也知道她不敢买个瓜给自己当早餐，意有所指而且必定和VIP Room内发生的有关，樱井示意她说下去。
“您和高桥桑一起负责的那对，闹掰了！我就说那个男的只是贪钱，那个女的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，不过图他长得好看。本来以为结了婚还能撑个一年半载，没想到啊没想到。您知道怎么就突然掰了吗？”助理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下喝水。
“因为高桥桑！”不等他回答助理就把话赶出口，期待着能看到樱井翔吃惊的表情却未能如愿，直感叹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，这令她说八卦的兴致有所下降。
“高桥桑和那个女的有一腿！她家里不是很有钱吗？偏偏又是独生女，所以要求男方入赘。可是高桥桑不愿意，于是两个人就分了。谁知道那个女的对他余情未了，故意找我们公司就是要气他，说到底也是利用了那个男的，可怜了人家小帅哥。”
“只靠策划婚礼一件事是没有气到高桥桑的，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他发现对方怀孕了，刚开始女方还嘴硬说不是他的，后来叽里呱啦地还是承认了，高桥最终也为了孩子答应入赘了。那个女人临走前给了小帅哥一笔钱，小帅哥当然不愿意啊，自己被利用完就打发走，眼看着到手的钱跑了，一直说是我们公司的人破坏了他们，其实还不是为了钱。老板说会解雇高桥桑。切！人家都要结婚去继承家产了，谁还稀罕在这干。”
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说倒是天生一对，都找了各自的前任做婚策，但是结果恐怕截然相反。
“说完了吗？”樱井翔用文件敲了下她的头就要进去办公室，“就知道吃客人的瓜，再不认真工作我就送你去阿瓦达啃大瓜。”
他把熬夜写好的成果一一放入碎纸机，丝毫没有怜惜，看着完整的纸张被粉碎更有一种畅快感。
离开办公楼的时候事情已经被摆平，公司恢复一派风平浪静，再也看不见松本润的身影。甫一走出大楼，和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，樱井翔偏偏又在花坛处捕捉到他，他没有回头地径直从旁边经过。
松本润盘腿而坐，低头扯下些花叶在手里捏玩，静默寂寥。樱井翔走出两步后终究还是折回来看他一眼，松本润低着头也不说话，阳光把来人的影子投在他手上，不可能没发现有人接近。
樱井翔自然不会自讨没趣，轻笑一声潇洒离开。
“樱井翔”，他听到后方传来声音，“我没地方去。”
于是松本润就被带回了家。
起初樱井翔是不相信的，松本润说他被抛弃了，一没工作二没钱的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樱井翔不信他一点钱都没有，非要扯着他去取款机，直到看到两位数的余额才罢休。
没见过吃软饭软得这么彻底的。
04
不知道该说是不把自己当客人还是太把自己当客人了，松本润住进去以后的要求就没消停过。
“樱井翔，口渴了有没有水啊？”
“樱井翔，水没什么味道有没有酒啊？”
“樱井翔，沙发好硬啊能不能让我睡床？”
樱井翔后悔自己一时心软领了个大麻烦回家，说好的找到工作就搬出去，结果也是整日待在家里，完全看不出要履行承诺的样子。所幸偶尔心情好了还能做两道菜，松本润的手艺比他好太多，这项技能在让他白吃白住上有很大帮助。
日子平淡也不平淡，松本润总是在樱井翔崩溃的边缘来回试探：
“你生气啦？”
“没有！”
“那就是有。”
“我说了没有！！！”
“樱井翔，我没有衣服穿。”和未婚妻分手后就再没见过，松本当时住在她家，衣物不管是谁买的全都在她那里，他现在完全就是空手入住，吃穿全倚仗樱井翔。
“不是穿着我的吗？又没让你裸着。”
松本润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迷彩服，和它真正主人穿着的裤子正好是一套的，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叹息，“太土了啊，还不如裸着。”
樱井翔在键盘上敲打的声音变得更大，不打算理他。
“樱井翔，借我钱买衣服。”他走过去看他在做什么，然后故意趴在桌子上，说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，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委屈些。
“我不会给你钱的，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去不回。”
“我一去不回会怎样？”
“我的钱就一去不回。”
出发之前，樱井翔还在去与不去之间来回挣扎，终是抵不住那人的软磨硬泡，双手紧紧攥着钱包把人一带带到了横滨。
樱井翔这个人对横滨有着过人的执念，理想中的约会地点也是在此。松本润一路上说买衣服还要特意跑到横滨，就像周末小旅行。他似乎很久没有来过，一直在感叹怀念，步伐轻盈地穿梭在Landmark Plaza的各大商店。
商店的布局与记忆中大不相同，毕竟已经过去几年，在这个物质更新迅速的时代，有很多老店不在了，也有很多新兴品牌的入驻。樱井又是习惯性地被他所熟悉的花纹吸引过去，松本发现后及时把他拉走，“能不看这些了么，你家衣柜多得是。”
“不是，这些不一样啊。”
外行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差别，无非是大块小块深绿浅绿，松本嘲笑他钻研的方向不对。
手指在一排排衣服间逡巡，感兴趣的拿到镜子前比比划划，一边嫌弃一边将就，斟酌过后交由候在一旁的人付钱。
樱井翔两只手都提着满满的战利品，亦步亦趋地被那人甩在身后，想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精力，逛了一圈后还能扭得像要飞起来一样。
路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，松本提议进去休息一下。他点了两份蛋糕，问樱井翔记不记得以前他们来过这里，他还夸过这家的蛋糕好吃。
他说他不记得了，松本暗自白他一眼，这个人记性一直很好，见过一面的脸都能记住，更别说和食物有关的记忆了。
“没关系，待会记得付钱就行。”
甜品入口却不再是原本的味道，可能味道是真的模糊了，也许还跟品尝时的心情有关。
路上的行人渐渐散去，樱井翔停下来喘口气，只有夕阳落在他身后。他提醒松本手上的衣服有一半是他自己的，引起对方的不满。
“你不是嫌我衣服丑吗？反正我们身材差不多。”
这时候松本润又要拿他的先天缺陷戳他心窝，说他溜肩撑不起。这些年来已经不大有人提起这件事，再加上平时穿衣大都有垫，除了洗澡照镜子外樱井翔早就选择性忽略掉了。可松本润就是当初那个时不时拿出来笑话他的人，如今又翻出来在他伤口上撒盐。
05
好不容易节衣缩食给他买了新衣服，这个人没穿几天又开始诸多怨言，洗完澡后光着身子滚来滚去，嚷嚷道没有衣服。
樱井翔很有耐心地问不是才买过了吗，松本润也很有耐心地告诉他，商店的镜子都是会骗人的，你没有过那种［在店里穿上是喜欢的，买回家以后又不想穿］的经历吗？
“没有！”
“等你品味上去了会有的。”
松本润委婉地表达他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的那些衣服。
“ 你真是有富贵病没富贵命。松本桑，你也知道人靠衣装。你看我衣着光鲜，那是为了工作撑场面，住了那么久你也了解，我过的都是小日子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。您自己去挣钱，爱什么买什么。 ”
“我也没说要你买。”
是的，松本润比樱井翔想的懂事得多，非常体谅他的不容易，因此制定了一个完美计划。
按照松本润的说法，森下雪乃家还保留着他的衣服，原因很简单：有钱人懒得处理。所以只需要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进去，再熟门熟路摸过去，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把东西拿走。并且他再三强调是拿不是偷。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，只是暂时寄存在那里没有带走而已。
等到森下发现只有这些东西不见了，自然而然会猜到是谁。衣服她留着也没用，再者她根本不会追究，大可不必担心后事。
“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直接去取呢？”樱井翔翻看新订的时尚杂志，认真研究，几乎要把薄薄几页纸看出一个洞来。
“我……不想见到她，讨来的东西多没意思啊。”
松本润总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则，而且净是些歪理。
可惜的是计划没能熬到实施的那天就出了变故。
又把一对新人送入幸福的殿堂以后，樱井翔买了好些材料准备回家呷哺呷哺犒劳自己，顺便便宜下家里的寄生虫。作为交换，需要他做的家事已经不多，松本润自知理亏包揽了大部分，尤其是煮食相关，更是不会让厨房杀手沾染半分。
当桌上的两个人为第一块牛肉大打出手时，有钥匙插孔的声音传来，然后一个拖着皮箱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tbc
总是卡在开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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